小编在某百科查询该疾病信息,发现了以下描述:
“病因不明”,不知道怎么得的,其实西医对大多数疾病都是病因不明的,只有“危险因素”,从“危险因素”到疾病发生,只有或然性,没有必然性,所以基本解释不了疾病的成因,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人体太复杂了,西医从结构上不断细化进行分类认识,终究难得全貌;
“对症治疗”,其实是“病因不明”的延续,因为不知道原因,所以不能对因治疗,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,称为“对症治疗”;
“积极治疗有利于防止疾病进展”,这个“有利于”是此句核心,大家领会一下精神,前后依旧不是必然联系,积极治疗只对控制疾病有好处,不过不知道看中医算不算“积极治疗”里面的一部分。
这次的病案比较长,毕竟是个难治疾病,曹大夫前后治疗两年余(实际治疗此病仅半年余),使患者达到临床治愈(症状消失,疾病不影响病人的日常生活),自信点说,算是医学的奇迹了。
【病案开始了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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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某,女,25 岁。在上级医院确诊为系统性硬皮病,经治效果不理想,前来我处就诊时,带来一叠检验报告,其中几项有点不正常,但我觉得对中医辨证论治没有多大帮助,所以也没留意。刻诊见:整个面部僵硬板结,皮肤紧致光亮,表情生硬,不能展颜一笑,触之如木板,按之无弹力,皮肤提捏不起,双前臂也硬化,以右前臂为甚,皮肤粗糙偏暗黑,似裹有层硬纸皮,手肘以上则柔软。舌略红,苔薄,脉沉弱。
查工作站记录,该患者于2014 年5 月22 日初诊,2017 年10月18 日最后一诊,共诊27 次,每诊予药7~10剂,患者不是本地人,所以,只是断断续续服药,其中有几次治疗不是针对硬化病,而是感冒咳嗽等时病。
整个过程中未服西药,最初同时在其他医生那里做穴位埋线,几诊之后便停止埋线,只服中药。数诊之后,便已见效,皮肤逐渐变软,由于病程太长,笔者并没有每次都做记录,只查到2015年1月做过一次笔记如次:“断续来诊大半年,前2天复诊。目前,前额、双颊完全柔软如常,手臂只有前臂手腕附近皮肤还有些板硬,手肘处按之如常。”
到2016年9月14日,患者从症状到检查都完全正常(曾在我院做过一次检查,最后一次好像是回到原来的上级医院做的),皮肤柔软如常人,表情丰富,这是最后一次针对硬皮病用药,方药如下:麻黄6g,桂枝12g,桃仁12g,赤芍 15g,丹皮10g,茯苓20g,苡仁30g,细辛3g,炒白术15g,香附15g,鸡血藤25g,荆芥12g,黄芪20g,太子参20g,白芷12g。此后未再用药。
2017 年10月18日最后一诊,是患者怀孕,微呕,药用:黄芩、茯苓、白术、杜仲、寄生、苏梗等调胃安胎。皮肤如常,硬皮病没有反复。
【曹医生自述辨治思路】
我没有按藏象辨治,更多地从六经气化升降理论辨。窃以为,不论其中机理如何复杂,从各种要素综合之后的最终结果看,患者的病位最终表现在体表皮肤,所以重点从表证论治。但表证就是表证,这是八纲学说的概念,没必要和藏象学扯在一起,所以整个过程,没有用肺主皮毛、脾主肌肉等藏象学理论。
患者脉沉弱,可见气虚于里,五脏皆可能虚,也没必要非套在哪个脏腑上。所以,几年来,主方改变不大,基本方从以下几个方剂进行考虑组建:
首先用麻黄汤解表,所谓解表,笔者的理解就是疏通皮肤腠理,促进气机开透,麻黄汤是首选,麻黄开通毛孔的功能无药可代,桂枝辛温通脉,两者合用可开化表气,麻黄用量在6~15g,桂枝用量10~15g;有时也用了杏仁,目的都在宣发表气。
其次考虑麻黄附子细辛汤,因为正气虚,从六经辨证看,太阳、少阴相表里,少阴为太阳之底面,太阳气化不宣,脉又沉弱,要考虑少阴阳虚,需强调一下,少阴未必就对应心和肾,主药附子通行十二经,不只是作用于心肾,但是舌质红,恐附子温热,所以始终未用,但用了细辛,交通少阴和太阳,且味辛走窜可开窍通闭,量在3~8g。
表气闭郁,气机阻滞,日久必有瘀血,特别是像这种闭结严重者,要着重考虑瘀血,而患者右前臂色瘀暗,可资佐证,所以合用桂枝茯苓丸。前两诊还用了蜈蚣一条,后来认为蜈蚣用于通经搜络,但此病病不在络,而在皮和肌肉,故只用了2次。
正因为考虑到该病部位在表,而表则包括了皮肤、毛孔、肌肉、腠理、筋骨等,该病部位在皮肤和肌肉,麻黄、桂枝针对皮肤,肌肉则属阳明所主,且阳明主面,所以有时方中会用到葛根和白芷,以升发阳明气化。
最后,气化包括正气虚实和气机运动,脉沉弱,气虚无疑,因此用了黄芪和白术,病在太阳,却正气内虚,而三阴证又不甚明显,笔者称之三阳内陷,上面2016 年的最后一方,差不多体现了整个辨治过程的理念,故录之以为代表。
所以,中医的从业者们,中医的铁杆粉丝们,要自信起来,西医治不好,我们不要怕,辨证论治试一试;但是又切忌盲目自信,如果临床辨治还处在“对症治疗”的层面,还是乖乖让患者去找西医,因为“对症治疗”的经验他们比中医丰富太多了。